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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day, September 23, 2005

“有人比我更无聊”

我槟城老家,有个六十岁的老叔邻居,可能是因为两年前丧妻,孩子们又全部在外地找吃,留下他一个人“独守空房”,所以变得有点心里不平衡,有点变态。

他屋子对面,住了几个年轻人,每晚准时八点到十点必会听到麻将声。那老叔可能是因为眼红看到人家生活多姿多彩,心里有点不平衡,就打电话报警,说那班年轻人扰人清梦。好几次警察来到,也不能做些什么,毕竟他们不是在赌钱,更何况那时才晚上九点多,哪来的扰人清梦。

后来那班年轻人不再打麻将了,改作唱卡拉OK,那老叔还是照样报警。后来渐渐的连警察也懒得去理他了。有一次他的孩子们为他庆祝六十岁大寿,难得看到他笑得如此开心,他屋子对面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开玩笑对他说:“阿伯,你今晚那么迟了还开着音乐,你不怕我报警吗?”老叔回答:“我不同,我是久久一次,你们是天天都吵。”后来那老叔被接去和儿子住,我们那条街也出现从来未有过的安宁。

上星期在一个本地电视节目中看到一个报导,一位自称是作家的老叔,发起了一个组织,好像是叫作“反对养狗协会”,还拿着据说有几千人签名的同意书在镜头前晃来晃去。

他说他邻居的狗吠声很吵,吵得他精神分裂,没灵感写作,交不出好作品,所以就发起这个组织,打算要告上“世界人权协会”,维护自己的人权。

老叔,我告诉你,你说狗吵得你没灵感写作,你根本就不配当专业作家,专业作家是不等灵感来找吃的,要是真的要等灵感,我好多朋友早就饿死在街头了。在这我想问问你,到底是打战时的声音乱,还是狗吠声比较乱?人家古代诗人,在兵慌马乱的时候,还不是照样写出一首首的好诗。很明显的,是你自己本身的才华问题,请别怪罪在狗的身上。

我在想,幸亏你不是住在我的公寓楼上,为什么呢?因为如果有一天,你晒在天台上的内裤被风吹掉在我的天台,那时候,我会用保鲜纸包着,打算当作是呈堂证据,因为我打算要告上马来西亚防止性骚扰协会,说你企图对我进行性骚扰。

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无聊?别笑我,因为有人比我更无聊的组织个“反对养狗协会”,发起千人签名运动,然后打算告上世界人权协会。

Monday, September 19, 2005

“鸡婆大男人”

贪小便宜,无事找事,这两大特点是我所认识的老姨当中,最明显的注册商标。有时候她们可以为了多要两条葱,和小贩撕破脸皮。

超级市场有大减价时,就是她们大显神威的时候。哪儿美碌便宜两角钱,哪儿有买有送,都逃不过她们的“感应器”。最可笑的是,有时候她们还会教人算车油钱,说为了便宜两角钱而跑到那么远,不值得,但明天却在那儿遇见她,可能她真的是“顺路经过”吧。

以上这些“特点”,如果是出现在一个27岁的大男人身上,那是多么好笑的一个场面。那男的可能前世积了很多功德,所以这一世常有机会坐飞机出国,曾经还很“浩恋”的说,坐飞机坐到怕了。老兄,听在我们这些连AIR ASIA也坐不起的人耳里,你知道那滋味是多么难受吗?

他一上飞机,就像蝗虫过境,能SAPU的就SAPU。他还有一个引以为荣的心得,就是要排在第一个上飞机,这样的话,就可以先把飞机上的免费杂志全都SAPU光。难怪上回我那么“幸运”有机会踏上马航时,想找本杂志看也没有,那时我心想他妈的马航还真会省。可能不是马航会省,而是或许那天那大胖子也在那班机里头。

曾经有个他朋友的朋友想认识他,想约他出去喝两杯,于是很有诚意的打了个电话给他,怎知那头的回答是:“我不认识你,为何我要和你喝?为何我要出去?你从那儿得到我的电话号码?”最后听说那胖子去报警,还去电话公司追查电话来源。

到现在我还有个迷惑,他是怎么报案的?有人企图绑架?有人干扰日常生活?被同性恋干扰?侵犯人权?安全受威胁?

老兄,虽然你是外国大学留学生,虽然你说英语时很会“模仿”鬼老腔调,虽然你工作职位高,薪水高,但请别狗眼看人低。(对不起,以狗眼来形容你太便宜你了,应该是猪眼才对)

老实说,我在我公司的职位还比你高,而且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那种。又没看我像你那么高调,你要我蹲在路旁吃咖哩面,我随时奉陪,你要我在咖啡店喝黑狗,我无所谓。因为我懂得什么叫做“做人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”。最重要的,我不会把飞机上的免费杂志全都扫光。

Thursday, September 15, 2005

“女人,好苦”

前几天和几位已婚老男人喝酒,忽然间聊到,到底怎样才算是个好男人,好丈夫。在座的几个老男人,个个都提出了自己的见解。

其中一个老男人说:“好男人,很简单嘛,就是要每个月准时给家用,让家人吃得好,穿得暖”。“不!单是给家用是没用的,最重要的是要偷吃完后,要懂得抹嘴,千万别让老婆发现,才是个好男人”。另一个老男人说完后,竟然全部人拍手赞成叫好。

只有另一个出了名是好丈夫的老男人说:“不!我不赞成,好丈夫,好男人的定义就是,不做对不起老婆的事,就像我,下班后就立刻回家,老婆准备晚餐给我,帮我按摩,看!我们多幸福。”

这时,坐在吧台另一角的一个陌生老姨忽然开口:“先生,照你那么说的话,表面上看来你们是很幸福,但你有没有想过,可能你老婆倒是希望你每天别那么早回家,最好是她睡着后才回。”

看来,那老姨的话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心。没可能嘛,哪会有女人希望自己的老公去到三更半夜的,除非那女人自己也有“后路”,自己也需要“课外活动”。

那老姨向我们敬了酒后说:“老兄们,你们有没想过,当老婆的,早上醒来后就开始做,傍晚你下班后,还要服侍你,有时候还需要“加班”,开夜工,来个“半夜场”。

她说完,我们这几个男人忽然无言,为什么我们都没想过这一点。我们只想到乖乖在家的就是好男人,夜夜笙歌的就是坏男人。这时一位老男人忽然问:“那你就是不在意你丈夫夜夜笙歌啦。”老姨说:“到了我这个年纪,就该把丈夫当孩子看待,他在外面有了女朋友要体谅他,有天他要离开了,要祝福他。”这是个多么值得深思的回答,我们几个男人,向那老姨敬了一杯。

我并非同意男人就该夜夜笙歌,你可以下班后就回家,但请自己洗完你刚才吃晚餐的餐具,如果你觉得全身酸痛,我建议你去买张按摩椅(那天在商场看到有24个月免息付款的优惠)

最重要的是,你老婆不是“充气娃娃”,不是你说要就要。我再给你一个建议,你不如选在老婆的排卵期时,向她提出要求,那时候可能叫救命的不是她,而是你!

Tuesday, September 13, 2005

“外星人语言”

中文,很重要吗?当然重要。我不谈中文在世界舞台上扮演的角色,单是在小小的一个槟岛,你就可以看得出,中文是多么的重要了。

槟岛有好多英校,单是“槟城费思古”华裔学生就占了五十巴仙。但是,槟岛就有一个好奇怪的现象,就是中文,似乎是槟岛男孩们用来认识或追女孩的首选语言。不管是“槟城费思古”,“哈密干”英校的学生,总会用中文在街上认识女孩。

英校生开口说中文,有时候真的会“吓你一惊”,汉语拼音,阴阳上去,乱来一通。“你为山摸不接我的电话”,“小姐,我昨天驾车“色来色去”,“色”过你的家,你在露台上晒衣,看到你,你真的美到“不能洞”,很想认识你”。

这就是槟城英校生讲“福建式中文”的特点,有时候真的让我们这群华校高材生,听得一头雾水,金刚摸不着头脑。

上回我上云顶,那位可爱又漂亮的酒店接待员,一见我就开口对我说英文,但我还是坚持用华语,后来我问她:“我长得像外劳吗?为何你会说中文而不说呢?”她的回答,令我失望,“我已经习惯了说英文”。

各位会中文的同胞们,如果你们说得一口流利中文,又不好好利用的话,会不会太对不起你的中文老师,会不会太对不起祖宗,会不会太对不起当年秦始皇辛辛苦苦统一中文。相反的,如果你是个英校生,“硬硬”要说中文的话,请你在家闭门造车修行三五年后,才出来“行走江湖”。

我不是要泼你们这些,很有心要学中文的英校生们冷水,而是我不想我们华裔子弟的下一代,都用着中文不像中文,英文不像英文,福建不像福建的外星人语言交谈。

Tuesday, September 06, 2005

“彩虹水族店的必格鱼”

在我六岁的时候,住的那个乡村里,开了间“彩虹水族店”,可能是那时彩虹鱼(必格鱼)正流行,所以老板才会为他的店取这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。这间水族店的出现,为我们那乡村的小孩带来了新的娱乐节目。

还记得老板外号叫“笑成”,与我差不多年龄的儿子叫“金鱼”(可能是因为眼珠突突,像极金鱼)。他们父子每次看到小钪凯走进他们店,就会立刻摆张臭脸。原因是小钪凯的家境不是很好,就算是一只一角钱的必格鱼也买不起,所以小钪凯也只可以蹲在那儿欣赏必格鱼优雅的游泳姿态,一看可以看上两小时。

有时候,正当我看得入神时,“笑成”会突然对我大叫:“回去啦,没钱就别学人看鱼,有得看,没得买,爽吗?”小钪凯有时候看到笑成在换鱼水,就自告奋勇的去帮忙,为的只是希望“笑成”可以送我一只必格鱼,但每次总是失望的离开。有时候“笑成”还对我说:“不必假死假死,就算你帮我换了整间店的鱼水,我也不会送你鱼,要就自己带钱来买。”一年后,彩虹水族店关闭了,也不知“笑成”和“金鱼”一家人去了哪了。

上个月,在吉隆坡的某间洗车中心看到了“金鱼”在替人洗车,还以为他跑到了吉隆坡当起老板来了,于是过去寒喧几句。原来他不是老板,只是个洗车仔。因为只有初中二的学历,很难找到工作,又听说当年彩虹水族店关闭,是因为“笑成”爱赌,欠了大耳窿,所以一家大小“跑路”去吉兰丹。

后来向童年玩伴打听,知道“笑成”现在染上毒瘾,在大山脚伯公庙前的公共停车场,当非法看车佬。几天前回去大山脚,因为念在他的彩虹水族店曾经为我带来好多欢乐,就特地跑去那儿看看。当我吃完伯公庙旁的果条汤上车后,果然看到了“笑成”走来,把手掌伸出,我就把一块钱硬币轻轻的放在他手心上,“笑成”说声谢谢后,转身就走。

我下车,喊了声“笑成伯”,他转过头来,看了好久后说:“你不就是SUNNY的儿子吗?”我于是捉住他的手,把一包DUNHILL和十块钱放在他手心,对他说:“好好照顾自己,戒白粉吧。”他对我微微一笑,连续说了三声谢谢。

在回家路上,我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,我不会介意别人以前怎么对我,我就是不忍心看到我认识的人受苦。如果现在“笑成”和“金鱼”蹲在巴杀旁卖必格鱼,我会帮他们买下全部,因为我念在他们的彩虹水族店曾经带给我欢乐。

Friday, September 02, 2005

“我曾经是你们的一份子”

以前常去吃槟城某间老字号的马来饭,如果是午饭时间,肯定大排长龙。而我呢,不知是不是因为长得有点英俊,那负责拿菜的马来老姨一看到我,总会第一时间问我要吃什么,不必排队。

后来发现到原来有这种特权,跟外表没什么关系。是因为我每次去总会消费八块钱以上,而我留意到很多友族朋友,就是"Daging Satu,Kuah Taruh Banyak Banyak".付两块半就走。最近难得有机会回槟城,就抽出时间到那马来饭店。老姨一看到我,依然直接问我要吃些什么,不过最近手头有点紧,强忍大螃蟹的诱惑,只点一块牛肉和一粒蛋,那老姨还一直问我:"Lagi,Lagi?Hari Ini Ketam Banyak Fresh."后来为了要保住面子,多点了一个炒菜后就走人。

以前看到人驾车打油打五块钱,必定会先入为主的想,那人一定是和朋友借车,要还了才打五块钱做做样子。现在的我,也遇到了这种“窘境”。下车,走到柜台,丢下五块,对那蛮漂亮的马来女服务员说:"Pam No Tiga."就走,打完后,头也不抬,立刻绝尘而去,深怕被人看到我只打五块钱。车是我的,但我只能打五块钱“顶住”,因为如果打十块,晚餐就没着落了。

一波未停,一波又起,手机“被割”,又遇到有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,于是从家里步行出去找公共电话(不能驾车因为要省油)。走了满身大汗,终于找到,却遇到友族在那“煲粥”,我不敢叫他快点,因为怕他回我一句:“要快就用手机呀!”很无奈,在那等了35分钟。

我也证明到了古人说的话是有意义的,就是“衰上加衰”。偏偏在这时候病了,幸亏公司有提供免费医疗服务,不然我可能会横尸街头。在家睡醒后吃了西药,脸也不洗,就这样披头散发,人不像人,昏昏陀陀的走去附近的商店买粒面包。碰巧烟没了,依照我当时的经济状况,只够我买两根散烟。走出商店后,听到店内的老姨对她的孩子说:“千万别吸毒,看!这就是白粉仔的样子。”我也无力理会,又昏昏陀陀的走回家。

经过这次以后,我再也不敢看到有人打五块钱的油,就说那车是他借来的。即使有机会不用排队等拿菜,我也不敢再利用这种“特权”。看到人在公共电话“煲粥”,再也不敢说他们是没钱付电话费。看到人家买散烟,也不敢再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了。因为,我曾经是你们的一份子。